三百余里的路程，倒是不算远，出了天水中心，一路上秋色萧条，白杨高高，大路平整，视线倒是比较旷远苍茫，房车内不断传来低低地苍老唱吟:
“新娘坐在镜子面前，黑油油的头发多好看……”
“像丝线一样光亮，像流水一样柔软……”
“镶着珍珠玛瑙的头面，是慈祥的母亲在灯下绣成……”
“新娘戴上多么漂亮，好像一架六杈的鹿茸……”
“穿上这件绣花的长袍，祝新娘到婆家生个男孩……”
……
“新娘坐在镜子面前……”
王净亭听到荣攀哄小孩子一般的歌声，禁不住将头靠在车窗边，任那泪水流淌，车内人都不免心情沉重。
伏云隐听着这首民谣词，是陇境民间嫁女的《戴头面歌》，本是欢喜曲调，此刻荣攀低低唱出，其中悲伤，真是如江河一般广大，他真担心把这个老年人给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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